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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专访>双色周春芽
                            
日期: 2007/4/16 13:34:11    编辑:董芳     来源: 今日艺术网专稿    

记者手记:2006年12月9日,北京是一个雾蒙蒙的冬日。在今日艺术沙龙,记者采访了艺术家周春芽。访谈显得轻松随意,同为四川人的记者索性用家乡话和这位艺术家老乡聊了起来。周春芽活泼健谈,却说:“我一直是个矛盾的人”。正如红与绿,这两种在他画面中出现得最多的,冰火两极的锋利颜色,到底哪一种,才能代表最真实的他呢?


红色——本人周春芽
 
今日艺术网记者:您近期要举办的展览“花间计”,展览的主要是哪几个系列?
周春芽:主要还是桃花系列,还有绿狗系列。

今日艺术网记者:桃花系列里的桃花是不是取材于成都附近的那一大片桃花林?是真实的桃花,还是你心目中的桃花?
周春芽:是以成都附近龙泉山的桃花为素材,但肯定经过自己思维加工。以桃花为题材,我画了一系列的作品,现在除了一些小画还没完成外,已经画得差不多了。画面上的有些东西我们在真实的桃花林里是看不见的,桃花只是一个介体,通过画它,表达自己的一些体会,一些关于生命的,或者是色情的体会。
今日艺术网记者:为什么要选择桃花为题材,而不是其他媒材呢?
周春芽:我一直觉得桃花是一种很有生命力的花,和其它很多花都不一样。它要么是粉红色,要么是紫红色,不同于其他的颜色甚至其他的红色,这是两种很暧昧的颜色,跟人器官的颜色很相似。人在脸红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特别的红,而是一种粉红,潮红。但给人刺激感很强烈。
今日艺术网记者:这种颜色会不会让人更多地联想到女性?
周春芽:也不会。这种类似人器官的红是男人女人都有的,血刚涌出来的时候,实际上是非常鲜艳的红色,但稍过一段时间,就会变成比较暗的紫红色,我觉得这种紫红是一种非常暧昧的颜色。

今日艺术网记者:如果提到文化上的桃花,很容易想到的,是古诗词中“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美丽场景。
周春芽:可能也有些共鸣,中国历代的文人,为什么总喜欢用桃花来比喻爱情,可能还是因为它看起来那么有生命力。而我觉得爱情也是最能代表人性的东西,是人身上最有活力的一种东西。是能延长人生命的最本质的东西。比如菊花梅花,也很漂亮,但不像桃花。
今日艺术网记者:虽然您是以景物为题材,但实际上还是想表达人这个主题?
周春芽:其实是对大自然的体会,也是对人的体会,只是在我的作品中,这两者刚好吻合。

今日艺术网记者:能说说您经常呆的几个城市的感受吗?更喜欢哪种城市?
周春芽:北京是个很政治化的城市,也是一个在文化上很有活力的城市,碰撞很多,感觉不会停顿。成都呢,接近人本质的东西更多些,我喜欢在那里工作,把它当成一个工厂,在那里会产生很多灵感。上海是集东西方优点于一身的城市,兼容了东西方的文化,缺点是太“雅”了,缺乏一种文化上的活力,但那边的人,感觉比较独立,对很多东西会有比较独立的看法,不像北京,容易随波逐流,太多的人去关注和表现天安门毛泽东这些很重要的东西,而是比较容易思考一些主观的或者有个性的东西。我喜欢能独立思考的环境,也希望能和各种与艺术相关的东西有交流和碰撞,所以更愿意在这几个城市之间来来回回。人不能固定地呆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反而体会不到这个城市的好处,你需要到处走,去到某个地方,呆上一段时间,才能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样子。我在出国之前,对西方非常向往,听西方的音乐,觉得西方什么都好,中国什么都不好。但去那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以后,才发现中国其实有很多很美好的东西。而在中国的时候,根本体会不到。只有去到外面以后,再返回这个地方,才能体会到它的好。

绿色——人本周春芽
 
今日艺术网记者:您觉得您的作品中,哪些最能彰显你的个性呢?它们又是怎样彰显的?
周春芽:每个时间段都不一样。每个时期有各种不同的题材。我刚从国外回来时,对传统的东西非常感兴趣,看了包括八大山人作品在内的很多古画。还跑到山西去看石头,画了一些很有中国传统元素的东西,但是色彩方面也表现出西方的影响,因为毕竟在德国呆了三年多。后来我开始对动物的生命很感兴趣,就以自己养的狗为题材,画了“绿狗”系列。再后来是“桃花”系列。每个时期对生活的感受都不一样,我是那种在情感上很容易发生变化的人,有点爱激动的人。
我觉得画画和生活一样,都需要一点“激动”。我们衡量一个艺术家,一方面看他的艺术,还有一方面是看他的状态,看他是不是在一种艺术的状态里面,他对生命对艺术是否有一种激情。但有人的激情比较外露,有人则比较内敛。这种激情不一定非要表现得很夸张,也许反应出的艺术还会和他本身的状态相反:比如他是个非常热情的人,但喜欢以一种冷的、很酷的艺术来进行表现。又比如一个看起来很冷静的人,艺术表现却非常热情。我觉得表现方式这些东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艺术家的状态一定要是真实的,真实是非常重要的。

要把当时的艺术真实地表现出来,当然还要加上一定的技法。就好比有了想法,需要用一些语言把它表现出来。这语言包括技法、构图或者造型上的训练。训练是一种状态,也是一种经验,这个经验可以通过后天训练加上去,只是一种表达方式,不是最重要的。从美术学院毕业的学生,基本的东西大多都会,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优秀的艺术家。因为到一定阶段后,更重要的是综合的修养和素质,包括:资讯、语言、人品还有个性。

今日艺术网记者:您这样有“周春芽特色”的艺术语言是怎么形成的?
周春芽:艺术语言是慢慢形成的,不是一朝一夕忽然就能忽然冒出来,跟人的文化、修养,包括对人生的一些看法都有关系。我常有一些新的想法,但对传统又很留恋。我的艺术语言带有很强的书写性,这种书写性的绘画语言在“绿狗”和“太湖石”里也有。一个艺术家一定要有自己的个性:跟其他人不一样、语言不一样、颜色不一样,表达的东西也不一样,雷同的东西没有意思。有人的画也许是看内容,比如政治波普,主要是看一些社会内容,有人的绘画看的是他的表达形式。在我的绘画里面,色彩是非常强烈的,我对色彩非常敏感,色彩就是我的共鸣。

今日艺术网记者:那太有个性的东西,会不会怕被别人打上标签?
周春芽:太有个性确实容易被人记住,人家一举例就会说,张晓刚画的是大家族,王广义画的是大批判,周春芽画的是这些那些。每个艺术家的看法不一样,有的艺术家认为这样很好,他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不断重复,认为重复就是力量。让你始终记住这个属于他的符号。我也希望别人记住我的符号,但我每一次都会变,我希望如果我表现得好的话,我每一次变化出来的符号都能被人记住。

今日艺术网记者:现在喜欢您作品的人很多,但发出不认可声音的也有一些,怎样看待这些大多数和少部分呢?
周春芽:一个艺术家出来以后,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喜欢你。所有人都喜欢的,也不会是好艺术家。大众喜欢的,应该是比较通俗的艺术,而如果想彰显个性,必定会有一部分人不能接受。但你提到的大多数也需要区分,比如地域上,是北京的大多数,还是上海的大多数?或者纽约的大多数,还是河北某个县的大多数?在时间上也分,是2006年的大多数,还是一八几几年的大多数。这个大多数要具体。具体的时间,具体的位置。但喜欢的人的数量也不一定能代表什么,也许你的艺术就是少数人喜欢的,或者现在是少数人喜欢,过了五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又变成大多数人喜欢的。
我的作品还算是有比较多的人喜欢的,为什么呢?可能因为我作品中借用传统的东西比较多,传统的东西是大家接受的,是人类审美的财富,被认可的。中国的传统花鸟、山水,大家看了很多年,看得比较熟悉了,大家在理解上比较容易沟通,有一种文化上的亲切感,接受起来也容易些。
我是一个比较矛盾的艺术家,一直在传统和创造之间徘徊。不像有的艺术家,完全抛弃传统,纯粹追求创新。艺术家追求创新的精神是非常可贵的,一定有抛开约束,追求创新。但我不一样,我选取的题材,用的技法和色彩,都是非常暧昧的。我属于那种走一步要想很久,还要向后张望,才敢走下一步的人,不是那种大胆地抛开一切向前冲的人。我受中国传统影响很深,无论走到哪里都没法摆脱。

今日艺术网记者:是不是因为您对社会的责任感太重,所以在创作的时候,总想着要对您的作品负责?
周春芽:可以这么说。这和我们生活的时代和环境很有关系,中国其实是一个很复杂的社会,曾经经历过一段不正常的时期。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童年时期、少年时期、青年时代都生活在一个很不正常不自由、很难受的时期,物质生活、精神生活都是很匮乏和欠缺的。一个人当时如果生活在法国,就不会思考我们思考的那些东西。但我们自然会产生这种责任感,在那种社会环境下生活过来,只要是一个有理想的善良的人,都会变成一个有责任心的人。

今日艺术网记者:在传统和创新的矛盾里徘徊,又要为自己的作品负责任,会不会觉得很痛苦?
周春芽:不痛苦,我反而不喜欢人活得太过单纯。矛盾是很有意思的,人在追求一些东西的时候,可能受到一些挫折,可能追求不到。但追求的过程很有意思,而且我觉得挫折也很有意思。追求过程是美好的,而求之不得的那些东西,也是很美好的。我喜欢这种在路上的状态,喜欢在路上遇见一种又一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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