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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萧何月下追韩信》画《韩信月下追萧何》
                            
日期: 2005/11/21 16:06:17作者:韩羽 来源:
 

唐代的韩愈曾著文,说“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感叹世上“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致使千里马“只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到了20世纪80年代,从不止一篇的报刊文章的字里行间,又看到了“伯乐”、“千里马”字样,像韩愈一样,又呼唤“伯乐”了。封建时代,呼唤伯乐;社会主义时代,也呼唤伯乐。
伯乐相马,固然走不了眼。如若让伯乐相人又如何?戴名世《答某书》:“昔伯乐教其所憎者相千里马,教其所爱者相驽马。夫千里马不常有,其利缓。而驽马日日售之,其利急。”你瞧,伯乐教徒弟都有偏心。这一层,韩愈没有看出来。斗胆冒犯韩文公,我说: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信然。然千里马为伯乐察之荐之复为伯乐所杀之者则为韩愈所未论及。
伯乐常有,千里马也常有。可是无论古时或今世,只要两者一照面,人际关系、利害关系立即掺和进来了,一切问题之总根的“体制”也掺和进来了。伯乐不复伯乐,千里马也不复千里马了。
将这层意思画出来不好吗?可是“意翻空而易奇,言征实而难巧”(刘勰语),用什么样的“征实”才能表述出这“意”?


韩信月下追萧何  韩羽

我想到了戏曲。戏曲是稗官野史,娱人之目益人以智,最为人们喜闻乐见。戏曲中人物为人们耳熟能详,纵使只提到名字或只言片语,也能唤起对他们的全部记忆。他们活在人们心中,活在人们的日常语言里。请戏曲人物现身说法,就近设譬,最为便当。
戏曲《萧何月下追韩信》中的萧何、韩信,不就是伯乐与千里马?如若韩信这“千里马”不遇上萧何这“伯乐”,不也“只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
萧何在戏台上这么一追韩信,谦恭下士,虚怀礼贤,谁能不为之拍手叫好崇仰有加?
看戏的人们只看到了这戏,却未必都读过《史记》。戏台上的萧何只是他的一半;《史记》里还有他另一半。那另一半是“吕后欲召(韩信),恐其党不就,乃与萧相国谋……相国绐信曰:‘虽疾,强入贺。’信入,吕后使武士缚信,斩之长乐钟室。”
形格势禁,其有所不得不然。成也伯乐,败也伯乐,这就是韩信这匹千里马的命运。
将画笔笔尖瞄向何处?如拘于事实,只能就《史记》中寻行数墨,难免死于句下。黄苗子先生说:“他能把一肚子学问横串竖串,打个比方:关羽跟苏东坡下棋,杨贵妃跟西门庆鬼混。”“一肚子学问”,是前辈谬奖;“横串竖串”的确窥我肺腑。这一回又是“横串竖串”,从《史记》又“串”回到戏台上。
不是“萧何月下追韩信”吗?来它一个“韩信月下追萧何”!人,还是那两人;追,同是追,但此追已不同于彼追。彼追是“举荐”,此追是“索命”。此追系由彼追所引起,此追之“果”已隐隐然含有了彼追之“因”。
借用原戏曲的戏名,又有别于原戏曲的戏名;看似字句的模仿,实是内容的翻案。不亦“推陈出新”欤?
此时的韩信已被斩于长乐钟室,又怎能去追?反正戏台上鬼戏甚多,姑效颦,那就画一个提着自己脑袋的韩信。鬼魂出场,的确使人有些悚然。这悚然也许会引人“心声蜂起”,会问:这鬼魂为何死不瞑目?
这可算哪门子画?国画?漫画?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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