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出炉的一条消息称,北京二十二院街艺术区举办第一届全民艺术节,普及“百余元变身当代艺术收藏家”的消费理念,且不管是不是又是一次活动的噱头,也不知道策划活动的主办方有没有考虑足够深度,其实他们是在策反艺术界的一次惊天“价格换位思考”,只是人们在追求艺术品“被天价”的过程把这层意义普遍忽略了,就像如今的中国当代艺术在商业力量的倾斜中有意识的忽略了草根精神,要以20个院士很无厘头的方式,拉到早已是廉价和最平庸的艺术展示平台——中国美术馆去寻找艺术界的精英气质和怀权威迷信的旧梦,简直会被东施笑掉牙!艺术界在市场价格创新不了艺术观念的时候,“价格换位思考”尤显得具有讽刺意味,100元代表的全民消费门槛与1000万傲慢了不得的天价中国当代艺术作品,谁更具有价值谁含金量更高谁更具有品质,这突然成为一个值得讨论的话题,因为中国当代艺术过于矫情和商业套路,让人们有理由相信了100元和1000万作品之间的差距没有多大,这是糟糕透顶的事情,因为这等于直接显示了中国当代艺术没有建立一套令人信服的价值标准,那么一切当然都可以乱了套的。而且我不认为即便当代艺术作品卖出的价格100元,是一种低价策略,我反倒无比相信1000万作品才可能是在“价值上”是低价的以及不具备真实的当代艺术,因为这些成功的作品下的功夫不在作品上,而是在交际和各路利益诉求中。那么,难道100元的作品不比1000万的作品更能表达真实的现状,更能解构人们赋予当代艺术人工的神话吗?从当代艺术中完全能够折射中社会的价值判断,已经迷失在100元和1000万价值判断差别之中。
100元的作品是不可能由人愿意替它主动做广告的。1000万的作品则广告做得总是很风生水起很凶猛,《第一财经周刊》8月30日这期杂志封底做的是Smart的广告,有一行字非常惊人的类似“补充说明”的文字广告:特别感谢当代艺术大师刘野先生提供作品:《国际蓝》,这无非说明刘哥哥的品位是符合国际化潮流的,连Smart都愿意为他买单,两者的精致是互相匹配的,Smart实在小看中国人的各种可能了,以为精致只匹配这类风格的作品,这是国际品牌搭售营销策略在中国当代艺术审美和趣味上的重大偏见(这种精致是有障碍和缺陷的,是需要打破的)——当然刘哥哥的作品拍卖还到不了1000万的级别,但也差不多自视很高了,100元对他来说简直不能想象的!近日,媒体圈的一位好友告诉我,他在出租车的车载电视上看到了方力钧这个展览的广告,这只是1000万作品的一处造势,他们造势的景观多得去了!近日,中央美院造型学院的一个展览更是直接在公交车上做带有展览扫盲性质的广告了。看来艺术界山寨娱乐界将每个展览当做电影首映式到处买广告位置宣传一样,下一步估计要直奔江南春带绝对统治力的楼宇广告去了。加上王斐的地铁广告,造这样的趋势发展来看,以后都市报的广告客户比例将很大部分来自艺术家群体。
当代艺术近些年在中国的演义差一点就等价人民币币值了,而100元起步促销价实际上指出了艺术市场的有限性,当代艺术也并不是好生意类似这样的警醒,更不可能是一门薄利多销的生意。它彻底解构了这几年艺术一路蹿爬的神话,也打破了自身认价格不认作品本身的局限,让艺术回到新的审美线上,而不是停留在炒作成天价的那些大腕的作品上。在这些看似很平民的艺术作品中,你如果能够用心用情感去发现好的自己喜欢的作品,这将是非常真诚的事情。而不是眼下大家都盯着明星大腕的作品——当然要回到这个原点阶段,似乎很难很难,即便这样的全民艺术节的举办也可能只不过是一时惊艳。目前艺术界大意识体系还停留在,看的是热闹,看的是炒作,看的是名气,看的是炫富这个阶段,而不是心平气和的对待一件艺术品本身,而是作品是否具有社会释放性,以及用艺术当做资源整合的一种工具和方式,不对自己的审美喜好和自由观念做主张。当然,中国艺术界很是自觉的接轨国际,无比自作主张的认为,当代艺术不是拿来欣赏的,而是拿来说事和闹事情的,当然学术一点有人会说那是提出问题,呵呵什么东西又不是问题呢,中国社会不是一直存在问题吗,难道只有当代艺术在反映,这也是今天我们重新去阐释中国当代艺术价值工作需要提升的问题之一。即便是当代艺术反映的问题很激烈,也要具体的做出来,而不是简单的概念式做作品,而没有细节。你可以没有美感,但不能只停留在广告和点子层面。
“能卖出去的作品才是好作品”,这似乎已经成为判断艺术价值流行的不二法门,建立在这个准则基础上的艺术品价值判断看上去掷地有声但其实是蛮野蛮的。好作品大都如明珠散落在最民间的地方,岂是恶俗的藏污纳垢的主流作品舞台貌似光鲜的态势所能比拟的。对了,给大家提供一个比较的参考:坏作品都很横,都很霸道,就像这个社会横人吃香横作品也当道一时,当然恶俗扑面而来,艺术界流行的艺术风格作品就是产生恶俗的最好载体。当恶俗变为中国当代艺术常态或成为基因时,要打破这个基因序列可能要付出的代价比当年要付出的代价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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