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无需赞歌,小事永放光芒。正如一句玩笑话所说:“大事我作主,小事老婆作主,但我家没什么大事。”——大事国家作主,小事个人作主;对个人而言,人生无大事。 “时间可能对中国有利,因为我们一向习惯的爆炸式的生产发展不可能永远继续下去。崇尚个人主义的美国人可能比中国人更需要进行调整,以适应未来的生活。”1983年,费正清对《美国与中国》一书修订了第四个版本,他对中国的历史有了更为清晰的洞见,他意识到:“我们的美国的生活方式并不是惟一的生活方式,甚至也不是大多数男男女女的未来生活方式。” “中国提供了别的出路。”这位中国观察家对此深信不疑。
历史无需赞歌 四联理发店仍然在北京王府井大街屹立着,这个上世纪50年代由周总理安排、从上海迁来四家最好的理发店组成的“四联理发店”在1978年的秋天重新开张,30年来,它从北京最时尚的理发店变为最复古的理发店。它目睹了时代风气变化中发型的转变,男人们从一式的分头,到费翔式的波浪头,再到郭富城式的分头,老板式的寸头,染黄的发梢,还有那些宣称“音乐是自己的,头发是自己的”摇滚音乐家们所留的长发。女人们的头发也从麻花辫子、稀刘海、齐耳短发变得丰富而多彩,受日本电视剧和港台风的影响,美发店里的招贴海报上越来越多新的选择,美女的大头照带给人们更多的愉悦。
时至今日,关于头发的故事愈演愈烈,女人们把头发弄碎,又把它们一根一根接上;把头发烫后,再把它们全部弄直;把头发染了,却戴上假发出席宴会。
理发的价格也从当年的块儿八毛,到现在的百儿八十,千儿八百的也大有人做。再也没有人敢随便揪着你的头发了,即便你们是夫妻。头发的权利在成倍的增长,女性主义者的头发也在越来越短。现在,脸盆就是用来洗脸,而不用承担洗头的任务。在大街上,有许多店铺在做这种生意。
人们用四个字纪念和重申这场史无前例的伟大变革:“改革开放”。1978—2008年,经济学成为显学,那个当年参加莫干山经济学人会议的年轻人张维迎,如今已是炙手可热的经济学家。而在50高龄半路“出家”研究经济的茅于轼如今已近80岁了,他实验的山西小额扶贫贷款和北京富平保姆学校,志在使农民摆脱贫困和能更好地融入城市。他坚持认为分散决策、自由市场、农民进城是中国通向富强的必由之路。
改革意味着“公平”,而开放意味着“效率”。人们在经历了上世纪80年代的思想大解放,90年代的投奔商业社会之后,在21世纪的最初几年里,并没有停止反思,在公平与效率的争论之间摆荡,人们甚至认为,最好的知识分子、最杰出的大脑都投身到经世济用的中国富强之路上来了。
毋庸置疑,一个全球化的格局来临,没有任何一个事件是孤立而单一的,如果没有澳大利亚大使馆对中国政府的提醒,含三聚氰胺的奶粉将不会得到最终的解决,内政和外交的界线越来越模糊。没错,这个世界“又热、又平、又挤”,是“蝴蝶效应”而不是美国总统统治全球。
谁是改革开放30年来的受益人?答案是那些勇于改变自己命运的人,在历史的玄机中左右突围,最终不仅改写了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了这个国家的命运。人们既参与了历史,又创造了历史,凌志军将之概括为“中国的新革命”,他以中关村为题,详解了在政治与市场的夹缝中拼杀并最终主流化的中国新经济。那些有所作为的官员、知识分子和实干家们审时度势,在日常的小事里,每天都在改写历史。
小事永放光芒 茅于轼在生活中发现,中国的乞丐不是讨“饭”,而是讨“钱”,这相比很多国家的乞丐而言,中国的乞丐更体面。余华在小说《兄弟》中最有力量的一句话是:“一个西方人活四百年才能经历这样两个天壤之别的时代,一个中国人只需四十年就经历了。”时间压缩机赋予中国一个庞大的胃口来消化我们面临的一切问题,一切价值也都在被重估,你甚至来不及为拆掉的胡同和四合院忧伤或扼腕叹息,就已经在物华天宝的Shopping Mall中感到愉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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