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两场高峰对话,比利时布鲁塞尔大学教授汉斯-德-沃尔夫说,他们目前现在眼下最热门的话题是:艺术不再是社会的中心关注,而是科学如何成了社会的整个主宰,因此,艺术家在与科学家(技术人员)进行合作,来探讨新的可能性,在回应科学具有核心地位下的人的处境,而不是就艺术谈艺术。艺术家对于科学问题再也不能是门外汉,而要以艺术的思维对诸多科学问题进行想象、思辨、利用,才能显示今天的问题。从这一点上,艺术讨论科学是我们中国当下的艺术所没有的,或者说,还没有进入兴趣视野(个别的也有),该不该有肯定不言而喻。
吴山专提到,现在的展览如此多,双年展三年展这么多,有没有必要;他举例道,新闻是追着救护车跑,现在是整个中国社会追着运钞票车跑。张颂仁则对传统的失落深表无奈:他提到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像中国这样,与传统决裂的得这么厉害。创新不等于毁掉传统,中国现在是一个没有传统的国家,如全部的城市就有一个样子。高名潞指出,艺术一旦体制化,就面临着危险。英国艺术家托尼-克拉格认为,艺术在如此资本化的时代,只有再重新从个体行动起步,坚持个体立场。殷双喜则对历史的遗忘深表忧虑,当代现实的资本化、商业化不等于让新的一代彻底遗忘历史,特别现代的中国历史,包括文革历史。对于时代的变化,他提到80年代是国外的策展人来中国选艺术家,而现在是国外艺术家来中国淘金,如一些俄罗斯雕塑工作者到处在中国的雕塑公园里投寄作品。吴山专认为,中国就是一个当代艺术,政府到处搞创意园区,只要规划了园区,就有大把的资金拿进来。殷双喜也提到上海几个区政府要规划当地废弃的纺织厂房,要做十几个798那样的艺术创意园区,听得都恐怖。高名潞举美国《十月》杂志为例,他们做过一期“什么是当代艺术”的专辑,约请了二十几学者回应这个问题,所谓当代艺术不是一个终极的问题,现下更多与商业化博览会有关,在某种意义上,资本化导致了当代艺术的出现和兴盛,也带来了这个时代的艺术危机和社会危机。如果艺术还有意义,应该回到人本身。
讨论的越多,一个基本共识越明确:中国在今天太特殊了,这是一个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历史大变化,艺术在其中如何扮演其角色,不是艺术性说了算,而是它如何回应它的转型与责任说了算。艺术不再是艺术,以艺术的名义进入当今的问题现场中,才是艺术再次被赋予的一个任务。其他的,都是属于末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