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们俩是当今艺术界的大腕,善于用犀利的眼神观察着所谓“荒谬”的社会。他们一位是蜚声画坛的另类画家,另一位是2008北京申奥标志的设计者,他们都曾因不满现行艺术教育体制而走出高校,他们就像两位艺术界的“犀利哥”,时常对艺术教育怪现象发出犀利的惊人之语。
他们俩是当今艺术界的大腕,善于用犀利的眼神观察着所谓“荒谬”的社会。他们一位是蜚声画坛的另类画家,另一位是2008北京申奥标志的设计者,他们都曾因不满现行艺术教育体制而走出高校,他们就像两位艺术界的“犀利哥”,时常对艺术教育怪现象发出犀利的惊人之语。昨日,他们应邀来到西安美术馆,在由西安欧亚学院主办、美国思班艺术基金会协办的中法艺术教育论坛中,探讨中国艺术教育的出路。
“中年愤青”陈丹青:我也参与过艺考“黑幕”
幽默、犀利,著名艺术家陈丹青就像一位“中年愤青”。昨天来到西安的陈丹青仍然不改自己的犀利本色,十分熟练地批驳当下艺术教育的怪现象。从他令人捧腹的批判言词中,大家能感觉到他对艺术及年轻学子的一腔热忱,对当代艺术教育的种种忧虑。
发飙 自揭艺考黑幕
艺考这个独木桥上挤着太多怀揣梦想的孩子,可艺考黑幕阻隔了他们走进大学校园的梦想。在记者的专访中,陈丹青承认确有其事,而且自己也参与过类似的事情:“在一个小房间里,由几个人圈定几张考卷,短短几分钟就决定了考生的命运,里边肯定有内定的行为,这就是学生眼里的黑幕吧。”陈丹青对此十分无奈,他颇为郁闷地说道:“这都是国情所致啊!现在我们的供需关系根本不成比例,好的教育资源太少,可学生人数急剧增加,这是导致黑幕屡禁不止的最大原因。”
如果说艺考让陈丹青觉得心痛,那么现行的艺术教育体制更让他觉得悲哀。“到全国各地的美术学院周边一看,小店里到处都在卖石膏像。石膏像技法在中国被大面积地用来教育学生,这是徐悲鸿上世纪20年代带回国的、法国两百年前的教育方法,可我们还在使用,将其奉若神明!最可笑的是,小孩现在学画石膏像不是为了绘画,而是为了考试,这种制度已经完全荒谬化、利益化了。”
担忧 艺术生前途迷茫
如今,绝大多数有绘画天赋的年轻人,还只能走在画石膏像,拿学位的老路子上,前途迷茫。陈丹青曾经带过的4位研究生的命运,就让他尝到了苦涩的挫败感。而他们,正是众多艺术类学生的一个缩影。
陈丹青觉得,现在很多孩子都上了大器晚成的当,英雄自古出少年不是没有道理。他说:“18岁到30岁是艺术家的黄金时期,很多流传于世的名作就出自这个年龄段的天才艺术家。虽然他们今后也有好的作品,却明显没有年轻时作品的那种青春张力。”然而,众多有着艺术天赋的孩子那美好的年纪,美丽的才华和无穷无尽的创造力却被扼杀在体制中,“我带过的4位研究生两位失业。一位韩国学生情况不详,一位当了大学教师,可33岁了还得考博士。因为她所在的大学要求教师必须拿博士学位,另一个失业学生也在努力考博。我想他们这一生也不可能再成为艺术家了,而立之年还得为论文、考试而疲于奔命,他们被这套刑罚逼到了角落里,尊严被践踏!”
“无知无畏”陈绍华:不应“奴性”地继承传统
陈绍华在国内堪称设计界的老大哥,可他总是谦虚地称自己是靠手艺吃饭的设计师。目前,艺术界浮躁、缺乏激情的现状,和艺术类大学毕业生就业的艰难窘境,使陈绍华颇为担忧。昨天,他针对业内众多问题,一一提出了自己独到的见解。
号召 年轻人应跳出框架
也许是当下年轻一代的创造力和想象力让陈绍华感到失望,他迫切希望年轻人不再畏首畏尾,敢于卸下传统文化的枷锁,和一些所谓的“真理”的包袱。
别看陈绍华设计过众多令国内观众过目难忘、在业内叫好的精品,其实,他并没有多少传统文化知识的积累。“我家三代贫农,家里没人懂得艺术,像我这样的人,在社会上自有我的混法,我的秘密武器就是归零思考。”陈绍华认为,自己这大半生艺术成就都得益于此。
“怀疑一切”的思想,影响着陈绍华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可眼下许多年轻人似乎丧失了怀疑权威,挑战真理的能力。“我的公司招聘了一些有才华的年轻设计师,在我这里时显得挺平庸,离开我之后却又干得很好。后来我明白了,我这所谓的权威束缚了他们的手脚,比如我随手画一张草图,设计师就赶紧扫描出来在这基础上设计,其实他能画出比我那草图强百倍的图纸出来,可他却把我的一切都盲目当做真理,丧失了自己的判断力。”
不屑 “奴性”地传承像在吹嘘
传统文化被陈绍华看做另一个枷锁,虽然自己的设计作品中包含了大量传统文化的符号,但陈绍华表示自己的做法只是为了迎合。
“我对所谓的传统深恶痛绝,传统文化只是我的工具,因为我的受众都是在这个文化模式中泡大的,我拿这些工具来组装机器,绝不会为它们承担任何使命!”在陈绍华看来,如今,人们喋喋不休地强调传统文化的标签,倒像是一种祈求被人们认同的心理,是种自我安慰。刻意地向洋人展示我们宏大灿烂的传统文化,无知地对外吹嘘着。陈绍华对这“奴性”的心态不屑一顾:“急于证明自己祖上多么辉煌灿烂,就像证明自己不是傻子一样。”
陈绍华的言语貌似很激烈很偏激,其实,他并不是提倡不读书,或是放弃传统。他说:“我佩服爱因斯坦,因为他能跳出惯性思维,我欣赏他看问题所处的独特位置。现在人们对伟大文化过分敬畏,却无法驾驭这敬畏感,一时人仰马翻、找不到北。”他希望年轻一代用正常人的思维模式看待传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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