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第三次信息浪潮的苹果的理想主义和气质,给了我们这个时代好好当个艺术家的最好告诫,并非最近由于国内某艺术论坛转载凤凰网6月份刊登《像野狗一样生存》其中章节“凡·高的表达很低级”言论而招来网络骂声一片的“作家”方力钧所能够愿意坦诚接受的。需要提醒的是,如果非得做到广告学上的“语不惊人”,也需要合适的情景,过于现实的当下中国社会,理想主义恰恰是一种最好的讽刺和超越。玩世主义和艳俗显然不是当下艺术价值呈现的新状态,为何不耻凡·高的理想?近10多年来这些被鼓吹和流行起来的艺术风格,早已到达它们价值饱和顶点,也就是最大化穷尽了人们对这种艺术的阐释与想象力,而不是目前商业状态的开发而貌似它们仍然富有创新和酝藏的前卫思想,所以从这些艺术风格一手遮天的状态中最大化的超越出来,至少是艺术界基本的新陈代谢和前进的动力诉求,而不至于像艺术界如此的被裹挟在利益的链条上,如此人工的缩小了艺术的更多可能性和发现。如果要清晰的认知或思考中国艺术界的状态,我的建议是像家里装上多信号卫星锅,或者需要安装翻墙软件那样,才能还原艺术信息的多样化以及不断保持着对本民族当代艺术无限的想象空间,而不是现在本末倒置,艺术界像末世大逃亡感觉似的,批评家做台不已,艺术家则心性大乱。类似于上周末在港资背景的贵点艺术中心做的研讨会现场据称让观众很不安很尴尬,眼里完全没有观众的批评家抢着发言,这些人现场的屁股估计还没坐热,就赶往另一个现场,研讨会顿时成了例行公事的代表发言会,不仅失去了气氛,也失去了人心。
在精神沉淀上仍然一地鸡毛的艺术界主流层面,甚至只有激发一种新的理想主义精神才能超越目前平庸而又躁动不安的状态;也唯其有理想,艺术家才能突破新的规则和条条框框,或有远见,相反而不是沉溺在现实的声色及利益链的反复传送中。坚持理想主义的苹果用神奇的黑白元素改变了人类的消费生活方式,比如它用IPOD改变了传统的音乐工业,又用IPHONE和IPAD加上神通广大的APP STORE缔造了移动互联网世界令人趋之若鹜的风景。而贵为天价王的艺术家市场明星们,除了进入傻瓜式的高端消费层面,还有什么能够来体现自己创作的价值具有可能的张力?既不能够代表艺术创作的先进动力,也不能体现当下最前沿的批判意识形态,那么恰恰凸显了这拨艺术家价值观念的陈旧以及理想主义的褪色。剩下的问题也就很简单,今天塑造新的理想主义,远要比欲壑难填的现实主义状况更令人尊重。即便商业公司如苹果以及纯粹如那些伟大的作品都不断提示这个世界,最完美的东西有种属性一定是坚持理想主义的胜利,赢得人心的东西一定和它拥有的非同一般的气质有关,而这些宝贵的东西和艺术家的身份与属性是非常相通的。
艺术家保护膜的底色一定和理想主义有关,如果不相信这个“元素”,那么今天的艺术家将很难被定性为出类拔萃的“艺术家”。一方面以市场获利的著名艺术家和外界碰撞出来的只是商业的火花,而不是艺术可能性创造的批判态度,这种现象能够“被甄别”;另一方面探索新的艺术风格探索和潮流的新艺术家如何能够“被发现”?最显著的是今年批评家年会将优秀艺术家的称号颁给金锋引起的争议一样。它至少缺了一道工作程序或前提,即批评界的专家们具体诊断出“现在主流艺术家出现了哪些问题,所以把今年的奖项颁给金锋这位被批评家年会定义的”优秀艺术家“的必要。我不知道是金锋艺术常态艺术工作理念的胜利,还是胜在近年来密集的艺术活动上,而抢占了媒体报道的高位,也让批评家很容易在即便是非常干枯的艺术现场,丧失了清晰和准确的判断视角,而无法评出更大社会影响层面或这个时代所最需要的艺术家及其所彰显的精神和气质。当公众难以厘清“优秀艺术家”和著名市场艺术家之间的价值区别,那么评选的自身及其机构自身就要深刻的反省,也折射了这个行业的价值观的问题仍然在很多工作要做。越是艺术界方向模糊的时候,被评出来的“优秀艺术家”包括的内涵更需要重新评估和定义。
评选最直接涉及到的问题是,这个时代需要什么样的艺术家。而评选回应的可能是“我们只能选出这样的艺术家”,这之间的差距也是问题之所在。如果评选只是侧重“只能选出这样的艺术家”,为什么不选出最优化的,性能更高的艺术家呢?我想质疑的是,我们的评选是评出今天的艺术家,还是明天的艺术家?我称为批评家年会这种“很想当然”式的评选为“硬评选”,我觉得评选活动是有问题的,希望随后的研讨会有所回应——金锋这个优秀的艺术家“优秀”在哪里?若金锋被评为最忙乎现场活动的艺术家之一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艺术质量和高度,我觉得可以具体分析的,而他本人也不愿以量取胜吧,但是我们的批评家却单一方面认可了强度,而忽略推选的艺术家如何代表这个时期节点的艺术家趋势和方向,包括是不是属于这个时代艺术家个性化表达的典型代表?这是需要比较和负责任评判的。换句话说,既然是评选就是不能集体含糊的,一含糊那么就失效——一别整成批评家一搞评选活动,上帝就发笑的效果。如果作为能够导出一个更大范围内的公众影响力的评选是需要慎重,至少评选标准是需要透明的。艺术界的很多事情我觉得是可以讨论的,而不是评选搞得如此像俱乐部式的内部玩法?那么这样的奖项是没有任何民意基础的,更重要的是看不见判断这个时代优秀艺术家的价值判断标准
艺术界关于当代艺术的传统思维之一就是:非得强迫和持续接受艺术观念对社会现实的批判,问题是中国艺术界现在有这种担当和真正的理解吗,被评选为“优秀”的艺术家采用的艺术方式,是不是反映了当下的现实方式是最及时和可能性的开拓吗?如果比观念和政治表达,那么艾未未为什么不能入选?!这难道是批评界美丽的忽略,或是难言之隐?!此外,他们评出这个时代艺术家的气质了吗?我不知道金锋会发出什么样的获奖感言,或者是心得?据称极善于在网络上调动网民情绪的金锋,似乎在获奖的片刻安静了下来。这是不是可以视为多一种解读和猜疑的注脚。
QQ打360的杀手锏就是“二选一”,估计批评家年会完全是一选一吧,为什么不是多选项呢?从前两年批评家年会推选艺术家沿袭的方式和结果来看,我觉得还是值得商榷的。中国的艺术界越来越把艺术家拖入到技术与简单制造的工业化趋势,而那些尝试和追求少数人趣味的艺术探索不断被边缘化。艺术界的生产效率是急于能否贡献一种很成熟的绘画风格,以及作品能不能涉及到社会观念层面,但是很少去讨论今天艺术对于现实的观念表达出口和创新的方式在哪里,艺术前沿的通道指标在哪里,这位获奖的艺术家如何通过自己的艺术方式带领公众更接近看事物的事实真相或常识。但是关于这些深度的讨论,我觉得还是十分稀缺的。批评家年会评选释放的信号,或集中体现了艺术界进入快餐视觉消费时代的浅度分析。每年一度的批评家年会不是来享受话语权的,而是要有创新智力的付出,要提倡自律的精神,要共同创造批评界的话语权,而不是一起做游戏和解构。
批评家年会首先要建立的是信用系统,而不是最终评选出来的优秀艺术家没有充分的说服力,或者难以给人叫好的快感。除非评选只是年会的一项集体游戏,性质上和卡拉OK一样想唱就唱,唱得五音不全也感觉很爽。艺术的价值观很容易重叠、并置,甚至笼统的判断,而分不出更有张力的声音或趋势,这就是艺术界面临的价值失衡问题——现在生成的艺术价值和不断被重复的价值如何区别,我想批评家年会需要有一个艺术趋势的判断和持续可以有效输出的价值判断标准,比如推出的年度艺术家更需要做成一个艺术界的至少类似于树新风的导向,或艺术创新的典型,而不是目前你评你的奖,他做他的作品,完全缺少正常的艺术交流与互动——结果奖项只是成了批评家年会流水席似的摆设,而无法展示这个奖项的公众影响力。这些问题直接显示了目前艺术界是所有行业粘度最差的一个行业。艺术界一种普遍的现象和心态特别值得注意:只要艺术界的事似乎就等同于罪大恶极似的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而骂声一片。换种角度分析,这是极度圈子化造成的恶果,如果是艺术的个性化或异类的表达则值得恭喜,问题是现成了艺术界普遍的生存法则,极度降低了艺术家个体的趣味、更高的想象力、永远挑战更新未知状态的追求以及高于一切的理想主义精神。或者你只能说,当下的艺术家状态过于平衡,调剂的很好,但是现实并非如此,更多的艺术家在没有规则的艺术界目前显得焦虑、愤怒、咒骂、失落、无望,让这个行业充满了破坏和鸡零狗碎的价值观。而所有人依然需要被编织在这个混合价值观的游戏中,无非在艺术表达上取得更大解脱,或真正心平气和下来。这难道真是一个让艺术家思想处于“悲惨”而无法真实表达自己状态的时代?!
这个时代关于艺术家的属性,我们仍然可以很确信这样一个事实:艺术家首先代表的是一种思想的状态,而不完全是经济的状态。经济的状态包括忙于艺术活动而附着的商业效益,而不是一个艺术家对于现实的最准确最敏锐的反应,对于持续改变社会或思想层面、精神状况做思考。连创办了两家世界500强企业的稻田和夫都提倡,“田间的精进”那种劳作的精神,我想转化的是,艺术界更需要这种很朴实和回到原点的“精进”。
一面受商业和现实前所未有的冲击,另一面需要是捍卫理想与精神的艺术家,更需要不断于现实中突破并找到新的出口,而不是提供复制品和昨日的想法。在信息化、产业化、城市化、资源整合化、衍生品化时代的艺术家,如何能够回到艺术家本位上,寻找突破和回到艺术精神和理想的界面,我想这是艺术界需要重新再思考的方向。
本博有感于苹果乔布斯极致商业和极致理想主义的一面,也有感于批评家年会推出的“优秀艺术家”评选结果。还想提醒的是,如果不讲究优秀艺术家的“内容”,那么无疑是“浅薄”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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